华盛顿盛装迎安倍，哈佛演讲谈及中国

加藤嘉一

　　2015年4月27日6时半，我跑步路过了位于马萨诸塞大街的日本大使馆。

　　美国和日本的国旗、以及华盛顿的市旗同时挂着，飘着，显而易见。毕竟，大概12个小时之后，安倍晋三从波士顿飞过来，华盛顿就要隆重欢迎这位重要盟国的首相。

　　有几辆车从侧面开进大使馆里面的停车场，似乎已有人开始上班。这些天，日本驻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忙碌得根本见不着。我试着约时间，但对方总是说“抱歉，太忙了，安倍首相走了之后再说吧。”

　　我继续跑，沿着河边，华盛顿的樱花还有一点余香。路过了美国的国务院，跑到白宫周边时发现，道路的两边充满着旗子，美国、日本、以及华盛顿的。白宫前面的警备属于正常，我一边跑，一边指着三种国旗对警察先生说，“Japan！”

　　先生说，“Yes,Shinzo Abe will be here soon!”（对，安倍晋三很快就到这里！）

　　他说得对。4月28日安倍首相确实要来到美国白宫，与奥巴马总统进行日美首脑会谈。我沿着宾夕法尼亚大街，跑到国会的位置。我没看到三种国旗。可能来得太早了。29日，安倍首相作为日本内阁总理大臣首次在美国国会两院进行演讲。

　　8点15分，我回到华盛顿的自宅，打开电脑，等着安倍首相在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的演讲。幸亏，网上有直播。

　　9点15分，按原计划开始。

　　由美国驻日大使卡洛琳・肯尼迪女士致辞后，约瑟夫・奈哈佛教授来介绍安倍首相。

　　奈教授说，“原来，令人困惑的是我们老记不清日本首相的名字，因为他经常换。但此刻的华盛顿，所有人都知道安倍晋三的名字”，明示安倍首相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挺给面子的。

　　对于尼泊尔地震的遇难者表示哀悼之后，安倍首相介绍本届内阁（大臣）里有两名哈佛肯尼迪学院的毕业生（盐崎恭久厚生劳动大臣和林方正农林水产大臣），强调了日本内阁与哈佛肯尼迪学院之间的渊源。

　　安倍首相用日文演讲，带着同传。是个日本女性。

　　演讲持续了15分钟左右。他在演讲里描述了自己正在强有力推进的“安倍经济学”，包括重视引进外资和女性作用、推进环太平洋经贸协定（TPP）这一长年的课题，并对2020年举办东京奥运会表示了自信心。他也主张日美同盟需要强化，有效应对气候变化、埃博拉等全球议题。

　　印象深刻的是，安倍首相表达了自己的“改革哲学”。他说，“改革是需要政治资本的，改革必然遭遇各种各样的抵抗和阻力。要让改革变得成熟，除了把议程设定得正确以外，还需要议会、公共舆论等各种角色的积极参与，这样的政治过程必不可少。”

　　我无意中想到了习近平。

　　其实，我对安倍首相与习总率领的日中关系是持有较大的自信的，甚至认为，两个人在做事风格上是“相似”的。我把这一观点与一名美国的东亚问题专家分享，他表示同意，说“没错，日本和中国的关系，改善也好，恶化也罢，全取决于安倍晋三和习近平他们俩怎么认知对方，怎么相互沟通。”

　　演讲结束后，安倍首相回答了哈佛学生们的提问。他继续用日文讲，带着同传。

　　他一共回答了6个问题，分别是，日美能源合作的未来、与亚洲周边地区的地缘摩擦、未来政治与青年作用、慰安妇问题、日本与金砖四国的合作、女性的社会地位问题。

　　在地缘政治问题上，安倍首相表示，“我们不允许用实力改变现状的做法”和“我想不断改善与中韩的关系”；在慰安妇问题上表示“我是继承河野谈话的，我与历届首相的立场是一致的”，并强调日本有决心在国际规模上尊重女性的人权，不让21世纪成为女性被欺负的时代。

　　关于中国这一块，安倍首相表示“中国的发展对日本和世界来说意味着巨大的机遇。不过，围绕中国在南海和东海的行为，各国表示担忧，包括国防费的增长问题。希望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走和平发展的道路。”

　　以我观察，安倍首相对中国的态度是很正面的。前一阵在印尼实现了第二次“习安会”之后，安倍首相应该对日中关系，更是围绕如何与习总展开对话的问题上增强了信心，我认为，他将继续改善对华关系。

　　对于安倍首相在哈佛的演讲和问答，我留下的印象有两条：放松、自信。

　　他在回答最后一个关于女性社会地位的问题时做出了充满幽默感的表述。一个是，“我接下来要应对女性政治家对我的挑战”，意思是，“欢迎女同志们抢我的位置”。另一个则是整个活动的结束语，他说，“你们记得，上一次金融危机时，雷曼兄弟破产，如果它是一家雷曼兄弟&姐妹（Lehman Brothers&Sisters），就应该不会破产了”。

　　活动结束后，奈教授立即靠近安倍首相表示说“Very Good！”，并重复了两遍。

　　明天4月28日，即旧金山和约生效，日本作为主权国家回归国际社会的这一天，安倍首相将在美国白宫面对与奥巴马总统的首脑会谈。

　　此文刊登于《大公网》2015年4月28日